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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骑士的信条(下)

第四十四章 骑士的信条(下) (第1/2页)

当崆流等人赶到守护天使仓库的同时,却见到一个巨大的铠甲武士正被无数个类似结界的石头封锁在结界里头。
  
  那个将近有兵神这么大的物体,就是失控的守护天使“骑士的信条”,祂此刻正被无数练金术士包围在仓库门口。
  
  崆流这才发现到,原来所谓的“封魔阵”,其实就是协会之中布满着的石灯笼,当警报开始之际,每个石灯笼就会成为封魔阵的一部份,并且随着敌人的方向而改变发射角度,反射型成一个极为复杂的魔法阵。
  
  “米兰达大人,祂已经被封魔阵压制住了,请给我们接下来的命令!”
  
  其中一个站在石灯笼旁待命的练金术士一见到米兰达地出现,连忙大喊着,但即使如此,她们依旧还是专注的盯着敌人。
  
  崆流并不知道,现在情况乍看很轻松,但其实每个待命的练金术士都不断将自己的魔导力加附在石灯笼之上,这才好不容易镇住了祂的行动。
  
  “你们再撑一下,我先试着与祂沟通看看。”
  
  一面说着,米兰达一面从怀中取出了一枚戒指来戴上,并且将戒指的宝石面向着“骑士的信条”。
  
  然而,良久之后,却依旧没有丝毫的动静,米兰达不禁放下手来叹了口气,“不行,祂完全没有与我沟通的打算。”
  
  “那现在……该不会是要摧毁祂吧?”一旁的崆流不禁如此问着。
  
  “那是最后的打算!”米兰达回答完之后,将头抬起,并且右手一挥,“全员听令,加强封魔阵的力量,试着把祂封回原形!”
  
  米兰达一说完,只见原本困着“骑士的信条”的结界顿时光芒大作,仿佛有一道道隐形的丝线,将祂牢牢的捆绑着。
  
  渐渐地,崆流感觉到,原本那些看不见的束缚,慢慢化作了可以见到的实体,就像是一个光蛹似的,缓缓地将“骑士的信条”包裹在里头。
  
  眼见到这个结界的强大威力,崆流不禁感到有些惊讶,因为一般而言,想要完全封住一个神格系的守护天使,如果在没有宿主或祭品的情况下,其实是很难办到的。
  
  然而,在数十名算是一流的练金术士合力之下,又藉着石灯笼组合的封魔阵帮助,所聚集的能力,竟然是如此的强。
  
  “橘,麻烦你一下,替我守护这边。”
  
  眼见封印即将完成,米兰达转头望了橘一眼后,迳自朝着祂身前走去,准备进行最后的封印手续。
  
  而橘这边,则是立即补上原本米兰达的位置,并且再度加强整个封魔阵的力量。
  
  反观崆流,因为他并不熟悉这些技术的运作,因此只能在一旁袖手旁观。
  
  然而,不知为何,他心中就是感觉到一股不祥的预感,眼见光蛹已经完全的将“骑士的信条”包围住了,但是崆流的心中,却还是有那种莫名的不安……
  
  “米兰达大人!”突然之间,一个练金术士发出尖叫,随之而来的,是石灯笼相继爆炸的声音!
  
  刹那之间,封魔阵的力量锐减,只见到原本被包在光踊里头的“骑士的信条”,这时竟然拿出了一把剑,并且试图冲破封印,朝着米兰达杀来!
  
  “小心!”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崆流猛然大喝一声,随之冲上前去,并且全力使出了“灵魂闸门”来,抵挡住了“骑士的信条”砍向米兰达的那一剑。
  
  顿时之间,局势变成了“骑士的信条”与崆流的对峙。
  
  只见到“骑士的信条”举着剑,不断的往下压着崆流,那力量异常的巨大,若非崆流手上的“灵魂闸门”乃是一等一的附法道具,否则只怕他早就在这巨刃之下被劈成两半了。
  
  而另一方面,由于原本持续输出力量的封印被弹回,许多练金术士都无力的倒在地上,而被崆流所援救的米兰达,却因为两者对峙之际散发出的强大魔导压,而无法接近。
  
  崆流一面维持着“灵魂闸门”的力量,一面试图找出可以阻止祂的方式。
  
  然而,就在崆流即将要从怀中取出炎铳之际,他忽然听到了眼前的铠甲骑士对自己说道:“圣女们……在哭泣……”
  
  ※※※
  
  一瞬间,崆流不禁呆住了,他实在无法确定,这到底是自己的幻听还是祂真的说了这句话。
  
  “封印的本身……充满悲伤与绝望……”崆流眼前的巨大骑士继续说着,同一时间,崆流感觉到祂剑上的力道锐减了许多。没多久,原本对峙的情形即将回归平静。
  
  但谁知,就在崆流试着回应祂的话并与祂沟通之际,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威卡的声音……
  
  “全僧兵听力,集中魔导力攻击!”
  
  在威卡的呐喊声之下,无数僧兵举起了十字弓来,并且射出了充满魔导力箭头的弓箭来。
  
  就在弓箭击中“骑士的信条”的那一瞬间,一阵强烈的爆炸将崆流吹向后方,并且狼狈地倒在地上。
  
  “停止攻击啊!”大叫着,崆流连忙爬了起来,但是再度看向前方时,却见到祂身体这时已经被毁灭了大半。
  
  “为何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攻击呢?”崆流生气地说着,并且跑到了威卡的身前,“你确定祂是敌人吗?毁灭祂是唯一的方法吗?”
  
  “不然呢?幸好祂的盔甲还没完全实体化,否则的话,就算是用更大三倍的火力也会无效了。”
  
  威卡用着毫不犹豫地态度回应着,但这却令崆流感到相当的生气,“如果祂不是敌人呢?如果祂只是……想要说些什么呢?”
  
  “哼,臭小子,虽然我早就听别人说过。渊明来的伯爵是个会同情敌人的怪人了,但在我看来……你这只不过是做作的伪善者罢了!同情敌人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你会说这些话,只不过是种虚伪罢了,如果我刚刚不那样做,你早就死了!”
  
  “伪善……对,我伪善!但是我就是这样!自己欺骗自己,我这么想,我这么做,都只是想要让自己能够在死前求得更心安理得罢了,至少我不会像你这种人,就算死也死不瞑目!”
  
  面对与自己想法截然不同的威卡,崆流第一次感觉到一种近乎想要杀掉对方的愤怒。
  
  他从来不认定自己为“善”,也不会对自己的想法或行为有所自豪,因为对他而言,自己只是个不起眼的平凡人罢了,说他是伪善其实也很正确,因为“人为之善”
  
  本来就是掩盖着原本真正的欲望的。
  
  然而,崆流之伪善,自然比他人之真恶,更好上了千千万万倍。
  
  “哼,总有一天,你会改掉你这种幼稚的想法的,因为这世界就是如此,总有一天,你必须学会去面对的。”
  
  不理会崆流的话,威卡说着露出了冷笑,随即大手一挥,与米兰达交代几句后,便带着僧兵们离去了。
  
  “我不会改变的!即使世界真是如此,我还是不会改变!既然我已经这么决定,我就要做到底!”望着威卡远去的背影,崆流第一次下了这么一个坚定的信念。
  
  这信念是以前的自己所不会有的,但是在这趟旅程中,崆流也终于开始,对自己真正的使命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
  
  威卡离去之后,米兰达将一颗天使命石交给了崆流。
  
  “这是刚刚……‘骑士的信条’所剩下的部分,虽然可能已经剩下不到一成的力量了,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交给你。”米兰达说完,对着崆流露出了亲切的微笑,“其实我相信你说的话,就在我面对祂的那瞬间,我的确跟你有同样的感觉……祂,绝对不是带着敌意面对我们的,相反的,也许祂真的在警告着我们什么……但我没有你那种勇气,不敢冒险去听祂所说的话。”
  
  “我想你也不必自责了,至少……祂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看着米兰达自责的神情,崆流不禁叹了口气,“虽然我不知道祂指得究竟是什么,但希望你能把我的话告诉给槐斯的当权者们知道。”
  
  崆流说完,又将方才“骑士的信条”传给自己的讯息重复了一次。
  
  “圣女们在哭泣……封印……虽然我并不清楚这指得是什么,但请放心,我一定会试着与槐斯高层联系的。”
  
  “谢谢,那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当崆流即将离去之时,米兰达却又追上前来,“刚刚威卡的话,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他是个好人,只不过……因为他童年时曾经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每当遇到像你这样,会有同情敌人或着试图逃避战争想法的人,他就很难抑制自己的情绪,但是我相信他自己也知道,这只是他自己的心理障碍罢了。”
  
  “请放心,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一面说着,崆流一面回头微笑地对米兰达点头示意,“我老师曾经说过,每个都有自己的立场、角度与思考的方向,一个人就可能有很多种不同的想法,只不过……能改变自己的人,永远也只有自己。”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在我眼里……你是个怪人,但是我却很欣赏你的怪。”
  
  当米兰达这么说完后,原本严肃的神情却忍不住笑了出来,而崆流也笑了,在不知不觉中,两人的友情彷佛已经深厚了许多。
  
  由于橘自愿留下帮忙其善后,崆流于是独自一人走出了练金术士协会。
  
  原本他打算提早一些时候去赴与爱尔菲娜的约,但谁知他才刚走出去没多久,迎面却碰上了深羽。
  
  “好久不见了……其实好像也没有多久。”
  
  深羽用着优雅的语气半开玩笑地说着,但崆流却很难对他露出相对的笑容。
  
  因为对崆流而言,即使深羽不断的表示善意,但却无法化解崆流心中对于深羽以及“达特耐维尔”之间的臆测。
  
  怀疑的心就象是堤防的小孔一般,一但心中有着些许的芥蒂,如果不完全处理,就会越来越严重。
  
  “你是不是跟光明魔导公会有关系?”──崆流很想这么直接问,但是在考虑到许许多多的问题之后,他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个有点愚蠢的打算。
  
  “阁下看来心事重重,不知是否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呢?”
  
  “……如果说没有的话,那就是我在骗人了。”崆流说着,不禁露出了苦笑来,“算了,刚刚那句话当我没说过吧,但我倒是想要确认一下,我们……之所以可以这么快通过申请,该不会是……你的缘故吧?”
  
  “严格说来,其实也不全在于我,主要还是我祖国的势力介入。”深羽微微笑着,言下之意,自然是承认了崆流的话,“倘若我此举有何不妥,那倒真是得罪了,还请见谅。”
  
  “也无所谓妥或不妥,只不过……很难让人丝毫不去怀疑罢了。”
  
  “我懂阁下的意思……”深羽说着,却突然抿嘴一笑,“其实跟我以前对阁下说过的话一样,我做事向来就是率性妄为,只要考虑这么想,我就会这么去做,也不管自己以后是否会后悔。”
  
  “听起来跟我还真有点像……”崆流心中不禁暗暗说着。
  
  然而,就在崆流还在想着该如何回覆之际,突然间,深羽对着崆流说道:“简单说来,其实我很喜欢阁下。”
  
  “……”一时之间,崆流呆住了。
  
  “啊,请不要误会了,在我祖国,‘喜欢’的意思比较广泛,可以用作情人、兄弟、亲戚或着是朋友甚至是师生。”说着,深羽看着恢复了正常神情的崆流,“该怎么说好呢,当我看到阁下之际,心中的确有种亲切的感觉,也正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我会想要帮你们,我想我这样说……对阁下而言,应该已经足够采信了吧?”
  
  语罢,深羽点头微笑着,但就在崆流也打算回礼的同时,两人却又同时听到了爱尔菲娜所唱的歌曲从远方传来。
  
  “每次听到这首歌就让人觉得好悲伤呢。”深羽笑的对崆流说,“不知阁下是否有同样的想法呢?”
  
  “呃……我……对了!你知道这首歌是谁在唱的吗?”
  
  “听跟我同梯的学生说,这是皇印祭期间,女王们的灵魂所唱出来的歌曲。”
  
  “女王……们?”崆流一时之间对于深羽的话感到有些个不解。
  
  “阁下不知吗?槐斯国曾经有一段相当长的时间,会在每十二年的皇印祭最后献出活体祭品以安慰‘逆’。”
  
  突然之间,再度听到这名字的崆流,露出了有些诧异的神情来。
  
  “请阁下放心吧,那少说都是千百年前的事情了,‘逆’已经成为神话中的怪兽了,现在的皇印祭也不需要祭品,只要身为圣女的女王,上台说几句祝词就够了。”
  
  深羽似乎误会了崆流的表情,微笑的替他解释着槐斯的历史。
  
  “只不过也真奇怪呢,以往的皇印祭时间都是很准确的,这次不晓得为何,时间一下延长一下缩短,还真让人有些个担心呢。”
  
  深羽如此地说着,但是却见到崆流缓缓低下头来,心中思索道:“如果真的是深羽所谓的女王们的歌曲,那为何又由爱尔菲娜所唱出呢?还有……爱尔菲娜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一时之间,崆流心底浮现了一种相当不安的预感,然而究竟是为何他却又说不上来。
  
  因为种种不安的情绪,使得崆流无暇再与深羽多谈,跟它道别之后,便一个人来到了高塔之上与爱尔菲娜相会。
  
  “崆流哥哥,你终于来了!”
  
  才刚进入阁楼之中,爱尔菲娜便立即高兴的冲上前去抱住了崆流转了一大圈。
  
  “菲娜刚刚还想,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所以菲娜就开始唱歌,因为哥哥这样就会过来了。”
  
  听着爱尔菲娜天真却又充满了喜悦的话语,崆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并且摸了摸她的头。
  
  看着爱尔菲娜的微笑,一瞬间,原本许许多多烦恼着崆流的琐事,一下子全抛之脑后了。
  
  因为她彷佛有种会让人感染到她情绪的能力,每次见到她的微笑,崆流就不由得也用微笑来回应着。
  
  接下的时间中,在爱尔菲娜的央求之下,崆流让她靠在自己的膝盖旁,并且开始说着先前自己花了不少心力去背的故事。
  
  只不过这次崆流尽可能的避开了有关于“王子与公主”的故事,因为那似乎会勾起爱尔菲娜伤心的部分。
  
  不知不觉地,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只不过崆流就象是忘却了饥饿与口渴般,继续与她聊着。
  
  而爱尔菲娜也是一样,丝毫不感到疲惫的她,用心地听着崆流的每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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