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出马】(解禁一章玩玩) (第1/2页)
张白就恨这一套:没事装什么高雅,当了**还想立牌坊,就算是为了我徽州那么多贞烈女子,老子今天也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韩淑清并未出语求静,坐在一架古琴前头,纤指一拨,台下之人便立时噤若寒蝉,皆是竖起耳朵,万一错过了一个音符,当不了韩淑清姑娘的知音,岂不亏大了。
张白最怕的就是所谓的音乐鉴赏,上学的时候就是这般,没歌词的东西张白根本听不出所谓的意境,当然,张白再如何不堪,还是能听的出是欢歌还是悲调。
韩淑清开头试了几个颤音,而后一阵轮弹,众人本以为她纤细柔弱的小姑娘,乐声自然是柔和的,无非是说说少女情思,几分忧愁。
这前面谈的平淡无奇,不过天高风清,小河淌水的平淡意境。众人听不出所以然。忽地琴声一促,听客心弦也随之紧绷,为琴声所染,也莫名紧张起来,再看那小河,仿佛里头流的不是水,而是血。
接着几声短促断开的重音,虽用的是古琴,却给人战鼓雷鸣的感觉,这才发觉四方千万敌军已如黑幕一片,压了过来,震得地面摇颤欲裂。
张白在现代也给美女老师逼着欣赏过一些古曲,听的出韩淑清弹的这曲跟《十面埋伏》有些相似。
韩淑清弹到此处,脸上神情却不似听客那般紧张,她自己谈的曲子,让别人为之紧张,可她本人却丝毫不为所动,脸上笑嫣浅浅,明丽之中,竟也夹着一丝妖媚。
只见她忽地琴调一转,变得悠扬飘逸,众听客又仿佛看到了一副泼墨山水美景,远山含黛,清水绿波,溪边几户人家,傍晚时分,炊烟袅袅,这般陡然从血腥沙场,转到如此恬静的意境,听客心里也放松不少。
琴声悠悠,夜色降临,随着小溪蜿蜒而去,忽地开阔起来,原来是细流入江,恰逢月圆,江上片片碎金,波光如鳞。这曲调也渐渐变化,在张白听来,跟《春江花月夜》有些意境相同。
韩淑清也确有些才情。不过台下之人却是纳闷起来,这般意境变了一变,当真是一点关联也无,韩姑娘究竟是什么意思?看来听懂这曲子容易,听出她心思,才是最难的。
魏忠听了琴声,笑道:“张公子,今日可遇着难题了,敢情韩小姐并非寻知琴音者,乃是寻知心音之人,那曲子便连魏某一介粗人都听的明白,但韩小姐的女儿的心思,便非是我能猜透的了。杨大人,你乃是进士出身,于这些文雅之事,可有什么高见?”
杨协道:“杨某人老心也老,年轻时候便不懂女子心思,如今更是别提了。”魏忠听了哈哈大笑,道:“杨大人果真谦虚,谁人不知当年杨大人娶了星沙第一的美人。”杨协听了吃吃不语。
魏忠又道:“不换,你可听出什么名堂?”金不换道:“不换对音律是一窍不通。”
张白也道:“不瞒三位,张某也不懂韵律,今日只怕要令人失望了。”魏忠笑道:“无妨,那韩小姐又不是寻求乐上知音,乃是心上知音,张公子不试试怎么晓得?”
这时那韩淑清以一个颤音收了尾,忽而用手按弦,原本韵味无限的颤音,戛然而止,怡人的月夜意境,也立时被打破了。
韩淑清站起身来,掀开珠帘,终见其庐山真面目,这女子杏眼桃腮,鼻梁高挺,红唇如火,长长瓜子脸,冷中有傲,傲中有娇,娇中有艳。是故并非一般的冷艳美人,在不同之人看来,对韩淑清感觉是不尽相同。
韩淑清道:“一曲已罢,众位客官有何高见,不妨说出,若是淑清的知音,便请去房中,对饮几杯。”
东首那些才子早已按捺不及,一人听罢立时站起身来,道:“小生有些浅薄之识,还望韩小姐莫要见笑了。”
韩淑清浅笑道:“小女子洗耳恭听。韩淑清不过是随意一笑,在那人看来,却是秋波含情,立时心神恍惚,费了好大的劲,这才缓过神来,道:“韩小姐纤手播妙音,当真如仙界之乐,而非凡间之声。前面半曲,讲的是疆场厮杀,一方穷途末路,不禁让人要想当年楚霸王乌江自刎,实在悲壮之极。后面的曲子,轻柔如水,便跟韩小姐一般,小生听了,仿佛梦至江东之地,以小生看来,应当是韩小姐自比虞姬,想必虞姬厌恶战阵,只想跟楚霸王回江东去,过上神仙眷侣的日子,何不乐哉!浅陋之见,献丑了。”
那人能扯到这么多,恰好把两段意境不同的曲子结合起来,便比张白高明的多,毕竟张白可没想那么多,只当作韩淑清先弹了一段《十面埋伏》,而后弹了《春江花月夜》,其他的,张白是一概不知。
魏忠撂了撂胡须,道:“那不是都指挥使薛大人家的公子么?”张白问了罗萧之后,知道都指挥使乃是魏忠的顶头上司,不过,那薛公子在星沙城的名气,怎么连杨保湘那废材都不如?
但从他方才那番话看来,想必腹中还算有些才学,这般引经据典的,什么虞姬这大美女,项羽这堪比张白的猛男,都给扯了出来,比杨保湘强多了。
杨协问道:“都指挥使大人不是一直在江汉么?”
魏忠道:“近日有些变化,杨大人不晓得,那是自然。”杨协见他未说,怎敢多问。
韩淑清听了那薛公子的话,看不出任何变化,启口道:“还有哪位公子有话要说么?”薛公子有些失望,仍是不失风度的笑了笑,原处坐下。
余下之人见薛公子没能成功,都是松了口气,却也愈发觉得困难。只因余下之人的见识,还不一定能胜过薛公子。这时又听一人道:“方才薛公子的高见,的确在理,但只重表面,却忽视其内在意思。”
薛公子笑道:“哦?杜公子说说看。”
原来那人姓杜。杜公子展开才子身份标志的折扇,道:“请恕在下放肆,斗胆揣测韩小姐的心思。韩小姐弹了这曲子,并非只是想诉说楚霸王的悲壮故事,也不是幽叹虞姬之凄美。只是借着琴声,抒发心里忽而涌起的淡淡忧思,先前那段沙场厮杀,不过是倾泻为往事所带起的心绪,而后心中豁然开朗,便回复本性,溪水潺潺,安谧之景象,便涌上心头。”
单从乐声上来谈,想比薛公子说的好,难度极大,这杜公子另辟蹊径,从也说的像模像样,说完满怀希望的看着韩淑清。
韩淑清轻笑道:“这位公子真是风趣,淑清的心思,猜一猜无妨,如此客气,真叫小女子消受不起。”只是说了这些,便没了下文。杜公子原先是自信满满,听罢向薛公子抱拳一笑,大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那两人的见解,张白自问是远远不如了。连他两人都不得其要,张白更是别想,只好摊手道:“叫三位失望了,那薛公子跟杜公子,张某自叹不如,还是莫要自取其辱的好。”
魏忠笑道:“哪里的话,即便张公子这次失败了,也不见的脸上无光,张公子若没把握,还有何人有信心?”
张白道:“且看看再说。”薛公子跟杜公子皆是败下阵来,本来想阔谈己见的,一时都犹豫起来,韩淑清看着台下,无比失落的摇了摇头,叹道:“看来于淑清的有缘之人,还未出现,淑清今日有些累了,明晚另奏一曲,今日要失陪了。”
众多客人哪会轻易放她进屋,忽听一人道:“韩小姐不妨再奏一曲,或能寻着知音。”韩淑清道:“还是明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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